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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伯文 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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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运用益气养心和熄风镇惊法治疗病毒性心肌炎室性早搏32例

出处:上海中医药杂志1984;⑹:11~12

摘要:病毒性心肌炎好发于青壮年,不少患者因无典型的急性期症状而被忽视。至于其后遗症心律紊乱的中医治疗多采用益气复脉、养阴活血等法。我们治疗本病,用益气养心和熄风镇惊法,收到了一定的效果。治疗方法:基本方:党参20~30g黄芪20~30g丹参15g桂枝9g僵蚕9g蝉衣9g防风9g白附子9g青龙齿15克(先煎)炙甘草9~12g。辨证加减:心悸伴失眠,加用琥珀粉、牡蛎、磁石、酸枣仁,宁心安神;心悸伴头晕乏力,血压偏低,或有贫血者(女性较为多见),用基本方合归脾汤加减,养血补益心脾,加重黄芪、丹参、当归用量;心悸伴胸闷气促,舌质口唇偏暗者,证属心阳不振,血脉瘀阻,多见于早搏频繁,病程较久者,用基本方重用丹参,并加薤白头、苏梗、瓜蒌皮、郁金等宽胸通痹,活血通络;心悸伴盗汗、烦热、情绪易激动,或有便秘失眠等,证属心阴亏损,多见于植物神经功能紊乱者。用基本方合生脉散、黄连阿胶汤加减;心悸伴胸闷纳呆,二便不畅,舌苔腻,证属湿浊内阻者,用基本方合二陈汤加减。治疗结果:经本法治疗后显效4例,有效23例,无效5例,无恶化。服药至见效,最快者7天,多数在14天左右早搏减少。体会:1.结代脉的发生一般多归因于心气心阴不足,导致气血运行不畅,出现脉搏结代现象,故脏腑本虚是本病之本。近代多宗仲景炙甘草汤为治疗心动悸,脉结代的代表方剂,并收到一定疗效。《素问·灵兰秘典论》谓:五脏以心为中心,“主明则下安,主不明则十二官危”。心主血,主神;肝藏血,主疏泄。肝为心之母,肝血旺则心有所养。反之,肝不藏血则心血不足,肝风内动则心脉不宁,亦可造成心悸怔忡,故内风煽动,心悸而作为本病之际。根据心肝两脏的密切关系,我们在治疗病毒性心肌炎室性早搏过程中,重视标本兼顾,心肝同治。1.现代医学认为早搏发生的机理大致为异位兴奋灶的兴奋性增强和折返运动等。从中医理论探讨,对于来自窦房结以外的异位冲动,是否可理解为风胜的表现。“风胜则动”,肝阴肝血不足,形成虚风内动,肝病及心,以致心脉不宁而为心悸怔忡。所谓“风为百病之长”及“善行而数变”,说明风邪致病的广泛性和多变性。我们用益气养血之法充养脏腑之本气以扶正,配伍熄风镇惊通络宁神之法以祛邪,在心阳振奋、气血充盛的基础上,使血脉通顺,传导得司,结代脉渐可转为正常。这符合现代医学用营养心肌、改善心肌代谢药物与抗心律紊乱药物同用,以治疗病毒性心肌炎室性早搏的方法。2.注意诱发因素,随证加减用药。有些患者在改善了失眠、便秘、烦燥等症状后,早搏也往往容易治疗。此可能与改善植物神经功能障碍有关。治疗期间,应注意辨证施治的整体性。对个别顽固发作的室性早搏,我们曾选用全蝎、蜈蚣、白蒺藜、石决明等药,收到一定的效果。对病程较久,心气虚明显,心功能受损者,宜先着重补气固本,疗程一般宜长。据报导,熄风镇惊药一般具有镇静及抗惊厥作用,小剂量全蝎能使离体动物心脏兴奋,黄芪有营养心肌、稳定心肌细胞膜电位的作用。扶正药剂量宜大,黄芪、丹参、党参可用20~30g其效果较好。多数抗心律紊乱西药有降低心肌自律性、传导性和抑制心肌收缩力的作用,有些病人因心率减慢而不得不停药。中药治疗室性早搏未发现类似反应,个别使用白附子达两个月以上未见有明显副作用,故尤适宜于不能耐受抗心律紊乱西药治疗的患者。

标题:运用补益药治疗肿瘤的经验

出处:上海中医药杂志1984;(8):6

摘要:在肿瘤的治疗中,常用益气养血、养阴生津、滋阴补肾、温肾助阳等补益法。

1.益气养血法:适用于气血亏虚之肿瘤者。通过运用本法,以助于营养全身和提高人体生理功能。尤其是肿瘤患者到了中晚期或通过手术、放疗、化疗后,正气虚弱,气血不足,更须益气养血。常用方有四君子汤、补中益气汤、四物汤、当归补血汤等。常用药物有党参、孩儿参、人参、黄芪、炙甘草、熟地、当归、白芍、黄精、制首乌等。根据“气血同源”和“阳生阴长”的理论,临床常用益气养血,气血并补,或根据其兼证加减配伍应用。如气血两虚兼有血瘀者,用益气养血药的同时可适当配合活血化瘀药,不仅可增强补气生血之力,且能去瘀生新,改善血液循环,抑制结缔组织增生,阻止肿瘤的生长和发展。体外实验证明,人参、黄芪、白术、炙甘草、茯苓、扁豆、山药、米仁、白芍等不仅具有抗癌、抑癌的作用,并能增强机体的免疫功能。

2.养阴生津法:肿瘤中晚期患者,由于病理变化导致机体的消耗、营养摄入不足、放射治疗灼伤、化疗损害,津液亏损更为突出,阴液的亏损导致体液内环境动态平衡的失常,癌性的病理变化更趋恶化,除了相应的全身症象外,有阴虚内热,舌红少苔或舌绛无苔等表现。治疗当以养阴生津。常用方有增液汤、地黄饮子、沙参麦冬汤、大补阴丸、六味地黄丸等。常用药有北沙参、天冬、麦冬、玄参、百合、石斛、玉竹、生地、龟版、鳖甲、天花粉、孩儿参、皮尾参、西洋参等。阴虚生内热,故养阴药常配伍清热药,如大补阴丸内用知母、黄柏,六味地黄丸用丹皮。然养阴之品易滋腻肠胃,故需辅以健脾理气药,如陈皮、佛手、广木香等,使滋而不腻,补而不滞。实验报导,麦冬、玉竹、天冬、百合、天花粉等有抗癌、抑癌作用,且前两药还能提高免疫机能。

3.温肾助阳法,肾阳虚主要有肾虚、阳气不足及水液失调等病理变化,表现为形寒肢冷、面色huang白、腰膝酸软、神疲乏力、舌痰苔白等。上述症状往往是正气虚衰较为明显,应以本法治之。常用方有《金匮》肾气丸、附桂八味丸、右归丸等。常用药有附子、桂枝、仙茅、巴戟天、仙灵脾、补骨脂、肉桂、杜仲、锁阳、胡芦巴、狗脊等。补阳方剂配伍特点是常与补阴药同用,附桂八味丸、右归丸中全用熟地就是这个道理。特别是晚期癌肿,出现阳虚和阴不足的病态时,在温肾助阳的同时,佐以补阴之药,以阳根于阴,使阳有所附,并可藉阴药的滋润以制阳药的温燥,保持机体生存的物质基础,有助癌变机体内环境的平衡,通过扶助正气,而间接抑制癌性的病理变化。据报导,仙灵脾、补骨脂、杜仲、山茱萸肉有抗癌抑癌作用,如菟丝子、淫羊藿等还能增强机体的免疫力。

4.滋阴补肾:肾阴为诸阴为本,特别是与心、肝、肺的关系较为密切。癌症患者心、肺、肝的阴虚延久不复,会损及肾阴,肾阴亏损诸脏失去滋养,病变更趋恶化。故涵以滋阴补肾,不仅能减轻和消除阴虚证候,并使中晚期肿瘤患者出现的肺肾阴虚、心肾阴虚、肝肾阴虚的症象,也可有不同程度的改善。常用方有养阴清肺汤、麦门冬汤、六味地黄丸、知柏地黄丸等,常用药有生地、熟地、沙菀蒺藜、天冬、制首乌、菟丝子、龟版、鳖甲、女贞子、旱莲草、五味子、知母等。实验证明滋阴药对阴虚动物的虚证似有调节作用:肝、脾核酸合成升高时,可使之降低;肝脏核酸合成降低时,可使之升高。可见滋阴补肾的中药能调节生理功能,使其趋于恢复正常。据报导,补肾固本药有提高机体免疫功能和抗癌、抑癌作用,有利于癌症患者脏腑功能、体液代谢的复常,提高机体的抗病能力,有助癌性病理变化的稳定或好转。

标题:化瘀五法的临床运用

出处:中医杂志1985;(8):22

摘要:一、化瘀化痰法

瘀为血滞所成,痰为津液所化。津血同源,故津血为病,则有可能痰瘀并结。尤其病有zheng块、病久不愈、瘤疾顽症,多有痰瘀并结情况。《灵枢·百病始生》云:“汁沫与血相搏,则并合凝聚不得散,而积成矣。”《景岳全书》亦云:“块乃有形之物,痰与食积死血而成。”说明了积块的形成是痰瘀并结的结果。张仲景治zheng瘕积聚之证也以痰瘀同治立方,其所用大黄zhe虫丸等为治痰化瘀为剂。钱师受前人启发,凡瘀血日久,或肉瘿、石瘿,或zheng瘕痃癖,或疼痛持续兼有痰证者,均用化瘀化痰之法治之。有块者,用《外科正宗》海藻玉壶汤合《宣明论方》三棱汤(三棱、白术、莪术、当归、槟榔、木香)合方化裁。常用的化瘀药有三棱、莪术、石见穿、乳香、没药、当归、川芎、赤芍等。其中三棱、莪术、石见穿多用于有块者;石见穿、乳香、没药等多用于久痛者。化痰药常用海藻、昆布、茯苓、半夏、胆星、贝母、米仁、土茯苓之类。其中茯苓、土茯苓、海藻、昆布、米仁等须用24~30克以上。

二、化瘀解毒法

瘀可致毒,《温热逢源》曾指出:“留瘀化火”,瘀血凝结于经络,久则血毒由生,此其一。“热毒内壅”络气阻遏“(陈平伯),血脉不利则成瘀,此其二。又有伏火前血致瘀者,正如何廉臣所云:”清火兼通瘀者,因伏火郁蒸血液,血液煎熬成瘀,“此其三也。证之临床,留瘀化火,火毒致瘀,多见于中医心、肝、肺、胃、胆等藏瘀证及温病瘀证。钱师对此类瘀毒相兼病证,均采用化瘀解毒法,但有偏重不同。对留瘀致毒者,以化瘀为主,解毒为辅,佐通下。其通下法的运用,源于何廉臣”瘀血化火宜通下“之论,常用桃仁、瓜蒌仁、当归、麻仁润下、缓下。若大便干结,用天花粉、制川大黄配伍运用。对火毒致瘀者,以泻火解毒为主,化瘀为辅,佐以养阴。其化瘀药多用丹皮、赤芍、丹参、桃仁、红花等,其中丹皮、赤芍须用24克以上,丹参须用30克以上。解毒药常以二丁汤(蒲公英、紫花地丁)化裁加味。若肺部瘀热者、加石苇、七叶一枝花等;若肝经瘀热者,加白花蛇舌草、地骨皮等;若肝胃肠瘀热者,加龙葵、土茯苓等。

三、化瘀散结法

此法有二,一为调气化瘀散结;一为软坚化瘀散结。后者多与前者伍用。

钱师认为瘀血形成的基本机理是气失调达。气为血帅,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瘀。“郁者,血之贼也“(陈修园)。”气有一息之不运,则血有一息不行“(《寿世保元》)。故血瘀证尽管病因兼证各有差异,但气滞实为各种瘀血证的病变基础,而肝气的调达与否又起重要作用。因肝主疏泄,调情志,主一身之气机通畅,故钱师主张化瘀须兼疏肝调气,亦须选用一些引入肝经的药。其在化瘀时,常选枳壳、木香、佛手、枸桔李、川楝子、郁金、八月札、青皮、陈皮等药加入。其中枸桔李、八月札、佛手片三味尤多伍用,钱师曾云,此三味尤为调气良品,枸桔李行气之功较强,与化瘀药配伍,当为首选。查《本经逢原》记载:“枸桔,辛温无毒。……破气散热之力过之,……治胃脘结索痛。”钱师师古而不泥古,凡一切结痛瘀证,均以化瘀药配伍运用,临床观察效果较好。

四、化瘀搜剔法

在临床瘀血证的治疗中,钱师善于将化瘀药与虫类药相配伍,以搜剔脏腑经脉络道之瘀。其所用化瘀搜剔法,源于清代名医叶天士。叶氏谓“新邪宜急散,宿邪宜缓攻”,对宿邪所致之病,当用虫类搜剔络道之瘀,其原理是取“虫蚁迅速飞走之灵”,“俾飞者升,走者降,血无凝著,气可宣通”,所以搜剔经络之风湿痰瘀莫如虫类“。钱师对此论十分赞赏,他不但对四肢经络瘀证用虫类,而且对人体内脏瘀证亦用虫类。其常用者有天龙、僵蚕、蜈蚣、地龙等,尤其天龙(守宫)用得特多,凡脑部瘀证,胸腹瘀证,包括肝胆、胃肠、盆腔等瘀证均可用之,少则2条,多则4条,从小剂量开始,只要是久瘀顽症,临床未见不良反应。对于脑部瘀证多用僵蚕配川芎;对四肢之瘀证多用蜈蚣配赤芍,对有精神症状之瘀证多用地龙配桃仁。

五、化瘀扶正法

首先,气不足则血不行,血不行则瘀难化,故对气虚血瘀,当遵“血实宜决之,气虚宜掣引之“的治疗原则,给予补气化瘀。其次,由于化瘀之品大多是耗气之峻剂,故对血瘀患者,即使无明显气虚,也应在化瘀的同时,佐以补气。再则,补气与化瘀同用,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正如张锡纯所云:“参、芪能补气,得三棱、莪术以流通之,则补而不滞,而元气愈旺。元气既旺,愈能鼓舞三棱、莪术之力以消症瘕,此其所以效也。“故钱师力主化瘀补气并进,以扶正祛邪。他善用补阳还五汤、当归补血汤、胃风汤(人参、白茯苓、川芎、肉桂、当归、白芍药、白术)等方化裁。在化瘀药中,每每加入人参或党参、黄芪之品。

标题:理气药在防治肿瘤病中的运用

出处:上海中医药杂志1985;(10):26

摘要:《素问·举痛论》说:“百病生于气也。”气生百病,变化万千,然概括起来不外乎“气不和”与“气不通”。气不足或气有余是气不和的表现;气滞、气逆是气不通的征象。《灵枢·百病始生》说:“气上逆则六俞不通,湿气不行,凝血蕴里而不散,津液凝蓄、蓄而不去,而积皆成矣。“《儒门事亲·五积六聚治同郁断》:”忧思郁怒,气机不和,日久聚而成积。”说明了气不通是肿瘤最基本的病理变化。

从临床角度看,中医强调“辨证求因”,而肿瘤患者所表现出来的各种“症”,常可见“气滞”、“气郁”之象。如胃癌、食道癌病人多见胸脘胀闷,嗳气、疼痛等症;肠癌病人常出现下腹部胀痛,大便时里急后重等症;乳腺癌病人常出现肝区郁结、乳房胀痛等,凡此种种,都不难辨出,气滞是最基本的“病因”和“病机”。

气滞为肿瘤最基本的病理变化,因此理气药在肿瘤的治疗上十分重要。在肿瘤的病因治疗方面,理气药既能治癌,又能改善由癌细胞影响机体造成的多种紊乱状态。如乌药对小白鼠肉瘤180的抑制率为44.8%;莪术常治症瘕积聚,前人谓之“理气中之血”,现证明对癌细胞核酸有一定影响,并能提高机体免疫功能;日本有人对抗癌剂有强耐药性的宫颈癌患者JTC-26细胞株筛选800种中药,发现抑制率在90%以上的有大茴香、枳实、沉香、厚朴、木香、丁香等理气药。在肿瘤的对症治疗方面,理气药的适应范围则更为广泛,如健胃、调整代谢等。因此,在治疗肿瘤的过程中,若能重视气机的协调平衡,合理、准确地使用理气药,往往能得到较好的疗效。如一结肠腺癌,手术后不到半年,癌肿复发转移,在脐右下腹出现核桃大小肿块,质坚硬,引起腹痛、腹泻、胃纳不佳等症,根据辨证为气滞湿聚,应用枳壳、木香、陈皮、佛手、八月札、茴香、香附、白术等理气健脾化湿之品,和青皮、枸桔李、桔叶、苍术、莪术、丹参、赤芍、乳香、没药等行气活血消肿之品,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不仅症状减轻,肿块也慢慢地开始缩小,以至消失。

在临床应用中,应根据病情兼挟的不同,予以适当的配伍,如气滞而兼血瘀,在使用理气药的同时就应配合丹参、赤芍、桃仁、红花、三棱、莪术等活血化瘀药一起应用;如气滞而兼痰凝,就应配合半夏、南星、昆布、海藻、象贝等化痰软坚药一起应用;如气滞而兼湿阻就应配合苍术、白术、米仁、茯苓等化湿利湿药一起应用;如气虚兼气滞者,就应与黄芪、党参、甘草、扁豆等药一起应用。诚然,理气药大多辛香而燥,重用久用或动用不当,会有化燥、伤阴、助火等弊病。但只要配伍运用得当,即可防止上述副作用的产生。切不可因噎废食,而贻误病机。

标题:清热解毒药在肿瘤治疗中的运用

出处:山东中医学院学报1985;(1)31-32

摘要:“毒”的含义很广,凡“物之能害人者皆谓之毒”。这是一般的概念。从中医的病因讲有热毒、湿毒、火毒等;从药物来说有毒药、毒草等。研究解毒药或解毒法,先要明了毒的含义。

热毒,是郁火、邪热郁结日久而成为热毒,热毒内蕴机体脏腑、经络,不及时进行处理,郁久不散,也能导致营卫不和,经络阻隔,气血瘀滞等病理变化。《内经》谓:“诸痛痒疮,皆属于心。”心生火,火性燥动,是发生疮疡的根本。刘元素谓:“疮疡者,火之属。”“六气皆可化火”。认为火热是导致多种热性病症的主要原因。关于火的生理,古人称“少火生气,壮火食气。”人体中正常气化作用所产生的热能,称少火,如因某种原因致火势旺盛(古人称之为壮火)。火性炎炎就能消耗正气,即所谓有热甚伤气。这是指六淫之邪侵犯人体的邪火。

清热解毒药或清热解毒法,是临床比较常用的药物和法则,它能解除热邪及火毒郁结所致的病症,属于八法中之大法。就是说当病邪化热燔灼阴液,即用寒凉药来消除发热因素,起着泻火解毒,清热保津等作用。如《素问·至真要大论》说:“治诸胜复……热者寒之,温者清之。”“热淫于内,治以咸寒,佐以甘苦,以酸收之,以苦发之。”“火淫于内,治以咸寒,佐以苦辛,以酸收之,以苦发之。”提出了火热之邪侵入人体所造成的各种热性病症,均应用咸寒、苦寒、甘寒、酸寒等药进行治疗。

汉代张仲景根据《内经》“热者寒之”之理论并结合他的实践经验创制不少治疗热性病症的著名方剂,如治疗阳明经热证的白虎汤,治疗肠道热毒痢疾的白头翁汤,治疗胸膈烦热的栀子豉汤等,在治疗上均起到良好作用。唐代王焘为了辟秽解毒制订了黑膏方。此外,李东垣治疗温毒创制了普济消毒饮;刘河间在他提倡火热的同时发展了清热解毒学说,常用凉膈散、黄连解毒丸等治疗热性病症,为清热解毒的临床应用树立了一个良好的范例,对清热解毒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热毒与肿瘤的关系比较密切。临床实践证明,清热解毒药或清热解毒法对某些恶性肿瘤或某些恶性肿瘤的某个阶段有一定疗效,这是因为清热解毒药能控制肿瘤的周围炎症的其它感染的缘故。清热解毒药不仅能减轻症状,且在一定程度上能控制肿瘤的发展。炎症和感染往往是促使肿瘤恶化和发展的因素之一。据动物实验证实,许多清热解毒药具有抗肿瘤作用。如现代药理研究报导,白花蛇舌草具有广谱抗癌作用,除对白血病细胞、肝癌细胞、大鼠瓦克癌256、小鼠宫颈癌14、肉瘤180等等有抑杀作用外,而且又能使网状内皮系统显著增生,网状细胞增生肥大,胞浆丰富、吞噬活跃以及增强白细胞的吞噬功能,使机体在免疫过程中防御机能显著增强。如紫草除能抗炎、抗肉芽,促进创伤愈合外,还可抑制腹水型肉瘤180细胞的生长,延长带瘤小鼠的生命等等。又如白英除对小鼠肉瘤180、艾氏腹水癌、人体肺癌有抑制作用外,还可增强机体非特异性免疫反应。蒲公英除有广谱杀菌抗炎作用外,还能提高淋巴细胞转化率。由此可见清热解毒药在治疗中起到祛除病因和调整机体抗病能力的双重作用。故在治疗肿瘤中重视清热解毒药的应用和突出清热解毒法也是防治肿瘤转变恶化发展的关键。

临床上一般常用的清热解毒药有:白花蛇舌草、蒲公英、半枝莲、半边莲、龙葵、蛇莓、银花、连翘、鱼腥草、七叶一枝花、板蓝根、山豆根、忍冬藤、四季青、大青叶、紫花地丁、白毛藤、白毛夏枯草、芦荟、黄连、黄柏、苦参片、牛黄、鸦胆子,天葵子等等。但是肿瘤患者所表现出来的热性证候往往极为复杂,在使用清热解毒药或清热解毒法时,须辨别热邪所在的部位和病势发展的不同阶段,以及肿瘤患者表现的不同兼症,适当掌握,辨证地选用不同的清热解毒药,才能取得比较满意的效果。如晚期肺癌病人,出现咳嗽、发热、胸痛、咳血等等症候,辨证为邪热炽盛,热毒在肺,灼伤津液,患者由邪热炽盛转化为阴液耗损,此时,在使用蒲公英、鱼腥草、夏枯草、白毛藤等清热解毒药的同时,须配合孩儿参、沙参、玉竹、麦冬、知母等益阴清肺及白芨、茅根、地骨皮等凉血止血药一起应用,一面清解肺热,一面凉血止血,兼而治之,以保存津液,病情才能得到改善。又如晚期肝癌者出现腹部胀满,肝区疼痛或刺痛,伴有恶心呕吐,巩膜黄染,小便短赤,大便干燥或秘结,舌苔黄腻等肝郁化火,肝胆湿热的证候,此时在使用黄连、苦参、蒲公英、七叶一枝花等清热解毒药的同时,须配合土茯苓、米仁、茯苓、泽泻等清热利湿药一起应用;如热邪深入营血,又当与丹皮、生地、赤芍、白茅根、紫草根等清热凉血药一起应用。

标题:辨证论治213例颅脑肿瘤的疗效观察

出处:上海中医药杂志1986;(9)6-8

摘要:我们从60年代即开始用中医中药治疗脑瘤,取得了比较好的临床疗效。现就连续用中医中药治疗6个月以上的213例肿瘤病例,进行初步总结。

治疗方法

一、辨证论治:

1.痰湿内阻:头痛头晕,肢体麻木,半身不遂,舌强呕吐,语言蹇涩,视物模糊,痰多胸闷,苔腻或薄腻,脉细弦或弦滑。治以燥湿化痰,消肿软坚。用温胆汤、涤痰汤、导痰汤、指迷茯苓丸等加减。

2.肝胆实热:头痛剧烈,面红目赤,口苦咽干,急躁易怒,舌红苔薄,脉弦。治以清肝泻火。用龙胆泻肝汤等加减。

3.肝肾阴虚:头晕头昏,两目干涩,烦躁易怒,舌红苔少,脉细而弦。治以滋补肝肾。用杞菊地黄丸、一贯煎等加减。

4.气血郁结:头痛头胀,面色晦暗,口干气短,视物模糊,口唇青紫,舌质紫黯,边有瘀斑,脉细涩。治以活血化瘀。用血府逐瘀汤、补阳还五汤等加减。

5.肝风内动:抽搐震颤,语言蹇涩,半身不遂,肢体麻木,视物模糊,舌体歪斜,苔薄质红,脉弦或细数。治以镇肝熄风。用镇肝熄风汤、羚羊钩藤汤、天麻钩藤汤等加减。

二、中药复方“777”由姜半夏、制南星、菖蒲、当归、赤芍等组成,由上海中医学院药厂生产。每日3次,每次30ml。

三、加减应用成药:指迷茯苓丸、复方夏枯草膏、牛黄醒消丸、耳聋左慈丸、六味地黄丸等。

四、其他治疗:有2例曾配合放射治疗,有4例手术后曾配合放射治疗,有1例手术后曾配合放射治疗和化学治疗。

五、疗程:全部病例均连续用中医中药治疗6个月以上。

治疗结果

一、生存期观察:本组生存期以初诊之日算起,至末次诊疗日期为止。213例中,已生存21年以上者1例,19年以上者2例,18年以上者4例,14年以上者5例,12年以上者6例,10年以上者7例,9年以上者8例,8年以上者11例,7年以上者13例,6年以上者16例,5年以上者19例,4年以上者22例,3年以上者29例,2年以上者64例,1年者141例。5年生存率为29.7%(19/64),3年生存率为34.9%(29/83),1年生存率为71.2%(141/198)。

二、临床症状观察:治疗后,患者临床症状均有不同程度的减轻、好转或消失。一般服药后2~3周,头痛、呕吐等颅压增高症状开始减轻,视觉障碍(包括视力、视野、眼底)在服药1~2个月后发作次数减少,间隔时间延长,每次发作的持续时间显著缩短。不少病例开始时由他人搀扶着来就诊,服药后运动障碍日益改善,走路稳健。与此同时,患者的体质也得到比较明显的增强。

体会:钱伯文老师运用滋阴法治疗膀胱肿瘤、食道癌等晚期肿瘤,体现了中医“异病同治”的法则。上述两种疾病虽不相同,但基本病机一致,即肾阴不足,津液亏耗,晚期恶性肿瘤患者常因虚致病,又因病致虚,形成恶性循环。病邪日久,耗精伤阴,多致肾阴亏虚,故治宜滋阴法为主,扶助正气以抗邪。

恶性肿瘤种类繁多,症情复杂,病因、病理和特性也不一样,某一疾病在不同阶段,可出现不同的证型:而许多不同种类的肿瘤,在某一时期却能出现相同的证候。上述均属肾阴亏虚,治疗以滋阴为主,然又结合病情随症化裁,配用它法,才取得较满意的疗效。例如膀胱肿瘤患者,根据辨证系肾阴亏损、脾失健运、湿热下注,因此治以滋阴为主,配以益气健运、清利下焦湿热。方中生地、知母、玉竹、黄柏等药滋阴降火,白术、茯苓益气健脾,萆xie、米仁、泽泻、甘草梢清利下焦湿热,琥珀、天龙活血化瘀消肿。这样,补泻结合,攻补兼施,俾补不碍滞,利水不伤阴,以达相辅相成之功。另一病例,食道癌患者,辨证系肾水不足,阴液亏耗,致气机郁结,气滞血瘀,故其治则以滋阴为主,辅以理气散结、活血消肿。方中麦冬、生地、六味地黄丸滋补肾阴;沙参、石斛、天花粉等养胃生津,增其阴液以润燥;八月札、枸桔李、橘皮等疏肝理气以散其结;丹参、桃仁、石见穿、石打穿、三棱、莪术、天龙等活血化瘀以消其肿。共致补不呆滞,消不伤正,扶正结合祛邪而奏效。

标题:消肿止痛法在肿瘤治疗中的运用

出处:山东中医杂志1986;(5)4~5

摘要:所谓“消”,在祖国医学文献里有“消肿”、“消散”、“消积”等含义,它是根据“坚者削之,结者散之”的原则制订一种治疗法则。

肿块是肿瘤的主要表现,它的形成主要是由于气滞血瘀、痰火互结、湿毒积聚等原因所致。如《医宗金鉴》在论述乳癌时,提出了气滞与癌肿形成的关系,它说:“乳癌由肝脾两伤、气郁凝结而成”。在论述“痰胞”时,有一段痰火诱发肿块的描述:“此证生于舌下,结肿如匏,光软如棉,塞胀舌下,有妨饮食言语,色黄不痛,由火稽痰涎流注而成”。《灵枢·水胀篇》说:“癖而内著,恶气乃起,息肉乃生”,提出湿毒、湿聚的秽恶之气蕴郁于机体,日积月累,亦为形成肿块的诱发因素之一。在正常情况下,人体脏腑、经络、肌肉之间的气血运行通畅,如果六淫七情之邪久留,气血积聚壅滞不通,迁延日久,盘据坚牢,即会形成痞块、积聚等症。此外,张景岳说:“脾肾不足及虚弱失调之人,多有积聚之病。”总之,古人认为肿瘤的形成与正气虚弱,脏腑功能失调,客邪留滞而致的气滞血淤,痰凝毒聚,互相搏结,蕴郁于内,有着密切的关系。

在临床上,不论是容易摸到一些体表的肿核肿块,或者是不易发现的体内深部的包块肿物,到出现疼痛时,其症大多已是中晚期,这些患者多为虚中挟实之症,既有正气之虚,又有肿块之实,在治疗时常遇到攻下正不支、补之邪益盛的困境,因此常采用渐消缓散的方法,促使肿块逐渐消散。

然而由于病邪的性质和种类不同,积聚部位的深浅各异,在具体运用上,就是针对不同病因、病性和不同证侯等,分别进行辨证治疗,只有这样审因论治,辨证用药,才能做到诛伐无过。

随着癌肿迅速的生长,压迫或侵犯神经末梢或神经干,或并发梗阻、继发感染等原因,到了中晚期常出现进行性疼痛,甚至产生顽固、持续性剧痛。祖国医学对此解释为“不通则痛,通则不痛”。早在《内经》中就对痛证所述甚详。以后李东垣在《内经》的基础上对痛证的病理加以概括,在《医学发明·泄可去闭葶苈大黄之属》篇明确提出了“通则不痛”的病理学说,并确定了相应的治疗原则通制之法。他说:“通随利减,当通其经络,则痛去妖。”同时,他还提出了痛证中有虚实之分,如在《兰室秘藏》中,治痛强调“调其阴阳,不足则补,有余则泻”。明代医学家张景岳还提出痛证有实痛的“不通”和虚痛的“不荣”。清·高士宗在《医学真传·心腹痛》中对痛证也有较为全面的见解,他说:“夫通则不痛,理也;不逆者使之上行,中结者使之旁达,亦通也;虚者助之使通,寒者温之使通,无非通之之法也,若必以下泄为通则妄矣。”总之,所谓“不通”指障碍,可以理解为气血受到某种障碍或刺激因素的影响,产生郁滞、冲逆、瘀结和不荣等病理改变。

由于肿瘤患者所表现的肿与痛两者有着因果关系,而且肿与痛的病机也相类似,往往都因气滞血瘀、痰凝、毒壅、正虚不荣等多种因素交织而成,所以在治疗上消肿止痛往往同时使用,成为治疗肿瘤的重要法则之一。

消肿止痛药,不仅能改善症状,同时也可以使肿块逐渐缩小。这可能与调整病变内脏功能,改善病变部位血液循环,抑制病理性细胞增生的作用有关,但消肿止痛药大都性质偏于峻烈,容易损耗正气,属于攻邪方药之一,对中晚期癌肿气虚体弱之质,不宜久用和多用。

消肿止痛法一般由活血化瘀、理气行滞、软坚散结、燥湿化痰等药物组成,在应用消肿止痛药时,要注意病邪的深浅。如邪气初客,积聚尚未坚实,可以重用消肿止痛药,然后调和气血;若积聚日久,气郁渐深,邪气久客,正气极亏,又当清补并用。

如肿痛以毒邪蕴结为主的,其肿块质地坚硬,多见于腹腔,痛的特征为持续性锐痛,并伴有灼热感,或见发热、便秘、口干、溲赤、苔黄、舌红等症。治以消肿解毒止痛为主,宜用蒲公英、白毛藤、肿节风、芙蓉叶、银花、连翘、土茯苓、野葡萄藤、菝葜等治疗。

如肿痛以血瘀为主的,其肿块固定不移,以刺痛为其特征,且痛有定处,按之亦痛,舌质紫黯或有瘀点、瘀斑,脉象细弦或细涩等,治以活血化瘀消肿止痛为主,选用参三七、乳香、没药、莪术、丹参、赤芍、桃仁、红花、地鳖虫等治疗。

如肿痛以气滞气郁为主的,其肿块比较柔软,疼痛以胀痛为主,其痛时缓时急,伴有闷胀感,或兼胸腹胀痛、嗳气恶心、呕吐、脉弦滑或弦细,舌苔薄白或薄腻。治以消肿理气止痛为主,宜选用香附、木香、青皮、延胡索、川楝子、枸桔李、八月札等治疗。

如肿痛以痰湿凝滞为主的,其肿块光滑,多见于体表,其疼痛的特征为钝痛,并常伴以身重足肿,便艰纳呆、痰多粘稠,脉弦苔腻,治以消肿软坚、消肿化痰等法。宜选用山慈菇、昆布、海藻、牡蛎、天南星、陈皮、姜半夏、蛇六谷、夏枯草等。

如肿痛以正虚不荣为主的,其特征为隐痛,绵绵作痛,得温则缓,得按则舒,并伴面huang气短,神疲声微,头晕目眩,舌苔薄腻,脉迟缓等。治以益气养血,缓急止痛为主,补其气,调其血,疏通经脉,使营卫流通,则积聚渐消。常用药物为党参、白术、当归、白芍、黄芪、大枣、甘草等。

此外,临床上所见到的肿或痛,其病因病理往往是多方面的,辨证施治的重点在于抓往主要方面,进行综合治疗。至于麝香、蟾酥、马钱子、全蝎、蜈蚣等传统的消肿止痛药,也可以适当地配合应用。

标题:胃癌的辨证施治

出处:上海中医药杂志1987;(10)6~8

摘要:国内外治疗早中期胃癌大多采用手术、化疗及放疗。对于晚期胃癌,国内较为有效的方法乃中医中药治疗,临证中取得了改善症状、延长生存期的效果。

体征与舌脉相参:胃癌多方面的发病原因,决定了其症状表现的错综性。如何从复杂的症情中探寻出其中最主要的症候群,进行归纳分型,乃辨症施治的首要步聚,凡大体有下列主症三项或四项,并有相应舌脉象表现者,可分为痰气凝滞型、瘀毒内阻型及脾胃虚寒型。此外,胃癌至晚期还每每表现为脾肾阳虚型。痰气凝滞型主症有三:1.进食不畅或反食夹有多量粘液;2.食欲不振,口淡无味;3.胸脘胀闷或隐痛。其舌脉表现为苔白腻,脉弦滑。瘀毒内阻型主症有四:1.胃脘刺痛灼热,痛有定处;2.心下痞块拒按;3.口渴思饮,五心烦热;4.便干色黑。其舌脉表现为舌质紫暗或见有瘀点,苔少或黄,脉沉细而数。脾胃虚寒型主症亦有四:1.胃脘胀满隐痛;2.胃脘喜温喜按;3.纳谷不化;4.大便溏薄。其舌脉象表现为舌质淡,苔薄白,脉细。脾肾阳虚型还可进一步出现小溲不利,面浮足肿等症。

立法与方药互应:上述辨证分型,为胃癌的立法用药提供了临床依据。若辨证为痰气凝滞型,可施理气化痰、软坚散结之则,主以香砂宽中汤、五膈宽中散、海藻玉壶汤等加减;瘀毒内阻型可用清热解毒、凉血祛瘀之法,方选仙方活命饮、普济消毒饮、四生丸等化裁;脾胃虚寒型,应以健脾益气、温中散寒之法,方择异功散、香砂六君子汤、补中益气汤、黄芪建中汤等加减。若为脾肾阳虚型,应在健脾益气的基础上加金匮肾气丸以资肾阳。但这些治则立方,应在症情的变化中灵活应用,随症加减。

辨证与辨病结合:应当指出,胃癌虽属中医脾胃病之一,但不能以一般的脾胃疾患论治。因为胃癌症状表现除纳化升降失常以外,还有其特定的病灶,即癌肿,这一点是必须注意的。应坚持辨证与辨病相结合,体现扶正与祛邪的治疗特点。胃属腑,以通为补,以降为和,积极主动地注意软坚消积,既符合胃本腑的生理病理特点,又能达到祛除病邪之目的。同时应认识到,肿瘤是一种全身性疾病的局部表现,与整体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因此在治疗中不可拘泥于早期以攻为主、中期攻补兼施、晚期以扶正为主这一般规律,而应紧扣胃癌本虚标实之病机,大凡以攻补兼施这一原则为善。尤其是发展至脾肾阳虚的晚期胃癌,这一治疗特点就显得更为至要。补养常以炒党参、生黄芪、淮山药、炒白术、白扁豆等引脾胃之气以治其本;攻破每以生莪术、三棱、白花蛇舌草、天龙等祛肿核之邪以安其正。这一治则,对晚期胃癌如此重笃之患,能奏症状明显改善、生存期延长之效。若不遵循这一治则,孤用目前经动物体内测试筛选出来的抗癌中草药,无论单味复方,皆无显效可望。

单味与多效兼谋;在治疗过程中尚须注意胃癌的用药特点。这一特点是其主要病变在消化道所决定的。胃败不耐受纳乃其突出之症状。“胃气一败,百药难治”。要解决这一矛盾,必须尽可能地选用味单效兼、双功俱备的药物,以达药味少、剂量轻、胃腑得以容纳而不扶其效之目的。反之,药伍庞杂,胃腑不耐,便无取效可言。若辨证为痰气凝滞或脾胃虚寒型之胃癌,即使见有瘀血之候,亦不轻投桃红四物,而处以既可消食化积亦能散瘀行滞之焦山楂、生莪术等兼而治之;若出现面浮足肿、小溲不利,亦不单凭车前、遂芫之属,而是处以既能行气又能利水之大腹皮配以米仁、茯苓、黄芪等行气除胀,利水消肿。对晚期有直肠癌转移出现腹泻者,亦不从标止泻,而施以焦六曲、白扁豆、淮山药、生米仁、熟米仁等培土止泻,一举双功。

归经与引经配用:药物归经和引经的规律,对胃癌的治疗用药具有相当重要的作用。在治疗过程中,注意选择一些引入肝经或归肝经的药物,亦为胃癌用药之一大特点。诸如八月札、枳壳、木香、佛手、枸桔李、川楝子、郁金、青皮陈皮这类归肝经的药物,具有疏泄肝木、调和脾土之功。肝木的疏泄条达,有助于脾胃之气的纳化升降与经络之气的通畅而能逐步达到消散肿核之目的。

大剂与常量区处:胃癌用药剂量的权衡,至关疗效之得失。一些性平质和的药物若按常量施治于胃癌,恐难应验。尤其是晚期患者,病缠日久,正气大虚,邪实亦盛,若药举量轻,虽补则无力扶正,欲攻亦难达病所。故在胃腑尚能容纳的前提下,有些药物须以超量处之,方能中的。如黄芪、茯苓、土茯苓、仙鹤草、扁豆、山药、莪术这类药物,每每以24~30克处之。其中的扁豆甚至可用到60g。且天龙一味,虽言其咸寒有小毒,亦常用到最大剂量5g。然党参、白术的用量最大不宜超12克,反之会导致恶心胀痛。枳壳、槟榔这类消导理气之药,则可适当加重。亦即在健脾益气与理气宽中之药同用相伍的情况下,适当加重宽中理气药物的剂量,将有利于脾气的补益。因此对脾胃虚弱与胸脘胀满同时存在的胃癌患者,施以健脾理气之法时,使理气的剂量大于补气,往往能使胸脘胀满得减,脾胃之气得增。

标题:中医药治疗32例肝癌临床小结

出处:辽宁中医杂志1987;(4)13~15

摘要:原发性肝癌发病率较高,严重地威胁着人民的生命。现将我们对32例原发性肝癌,应用中医病因病机理论,进行辨证治疗的方法,初步总结如下。

诊断32例中9例作超声波检查,7例呈现肝癌波型,2例可疑,23例做过同位素肝扫描,均表现有占位性病变;32例中27例作了血清甲种胎儿蛋白(AFP)检查,25例阳性,2例阴性。32例中5例腹水呈血性,并找到癌细胞。AFP阴性者和3例未作AFP者,主要依据临床表现(肝脏肿大,伴有肿块结节),同位素肝扫描占位性病变、超声波检查等诊断。

治疗方法:辨证施治按照中医理论,根据癌症早、中、晚期的不同以及患者的全身情况进行中医辨证治疗。

1.肝气抑郁胸腹胀满,食后胀闷更甚,胁下疼痛,胃纳不佳,时有恶心,疲倦乏力,下肢浮肿,苔腻,脉细弦或细濡。治以疏肝解郁,健脾化湿。用逍遥散、异功散、参苓白术散、香砂六君子汤等加减。

2.气血瘀滞胁下积块,胀痛不适,肢倦乏力,面色黧黑,形体消瘦,舌苔厚腻,舌质紫暗,脉细涩或弦细等。治以活血化瘀,理气散结为主,用血府逐瘀汤、桂枝茯苓丸、越鞠丸等加减。

3.热毒内蕴发热烦渴,胁下刺痛,黄疸加深,大便秘结,小便短赤,齿龈出血,甚则便血,舌苔黄腻而干,脉弦数。治以清热解毒利湿。以黄连解毒汤、龙胆泻肝汤、当归龙荟丸等加减。

4.肝胆湿热面目身黄,发热,两胁胀痛,口苦便干,舌质红,苔黄腻,脉弦数。治以清利肝胆湿热为主。以茵陈蒿汤,龙胆泻肝汤等加减。

5.气阴两虚阴虚内热,低热不退,精神疲倦,四肢乏力,动辄汗出,口干津少,舌光苔少,脉细无力。治以益气养阴生津。用生脉散、一贯煎、大补阴丸、加减复脉汤等加减。

此外,在辨证的基础上可应用人参鳖甲煎丸(每日2次,每次2~3克吞服,斑蟊素片(0.5mg/日)等药物。

(二)疗程全部病例基本上连续服用中药治疗3个月以上。

(三)全部病例在治疗期间均以中药汤剂,每日1付,水煎分2~3次服用,其中有4例以中药为主,同时配合放疗和化疗。

治疗结果

(一)生存期1.计算方法。以初诊日期算起,至末次诊疗为止,为生存期,并用直接法计算生存率。2.观察结果,生存6年以上1例,2年以上4例,1年以上9例,半年以上18例。

(二)临床症状观察本组病例,经中医中药治疗后临床症状绝大多数均有不同程度的好转、减轻或消失。一般服药2~3周后腹胀、纳呆、乏力、肝区隐痛、发热等症开始好转,个别病例服药后上述症状基本消失。

体会:原发性肝癌属于祖国医学中“症瘕积聚”“肝积”“臌胀”“黄疸”等范畴。认为本病为情志抑郁,气机不畅,气滞血瘀,血行受阻,日积月累而成积聚。此外邪毒外侵,湿热郁蒸或嗜酒过度,热毒内蕴等等因素均认为是诱发原因之一。我们按“积聚”之形成与体内的“正气不足”“邪气留滞”有关的理论,根据中医辨证,采用中药以促进机体恢复正气驱除病邪。在辨证用药时,须掌握扶正与祛邪的关系,即使是热毒壅盛,湿浊内聚在应用清热解毒、利湿等法时,也不能忽视扶正的一面。反过来,如果气阴两虚在应用益气养阴药的同时,也不能不考虑邪毒滞留,而适当选用一些祛除病邪的药物,再加入一些归入肝经的药物,这样对发挥药物的作用,改善症状和抑制癌瘤的发展可能比较有利。中医中药治疗原发性肝癌单纯型或硬化型二级,除癌症较晚之外,一般可取得症状和体症的改善,但对已出现腹水的晚期癌症,由于毒邪深陷(癌灶范围较广)这就非力薄药缓的中药所能奏效。在治疗过程中,患者必须保持心情舒畅,精神愉快,注意饮食及护理。

标题:以辨证施治配合“消瘤净“治疗61例肠道癌肿的疗效观察

出处:上海中医药杂志1988;(7):6~9

摘要:以辨证施治配合自制抗瘤中药复方“消瘤净”治疗61例肠道癌肿,疗效观察如下。

治疗方法

一、辨证施治:

1.热毒壅滞:大便次数增多,便时常常有脓血和粘液,腹部胀痛,胃纳不佳,苔黄腻,脉细弦或细数。治以清热解毒,活血消肿。用黄连解毒汤、四妙丸、当归龙荟丸、槐花散、少腹逐瘀汤等加减。

2.脾虚湿聚:胸闷不舒,胃纳不佳,腹部胀满作痛,大便粘液,时伴脓血,臭秽异常,苔腻或白腻,脉细涩或细濡。治以健运化湿,消肿解毒。用胃苓汤、藿朴夏苓汤、桂枝桃仁汤、木香通气散、消痈汤等加减。

二、“消瘤净”治疗:

1.组成:三七、天龙、桂枝、地龙等。2.制备:由上海中医学院制药厂加工。片剂,每片含生药1.5g100片瓶装。3.用法用量:每日3次,每次2~3片饭后服用。

三、疗程:全部病例均以辨证施治配合消瘤净连续治疗6个月以上。全部病例在治疗期间均未应用放射治疗和化学药物治疗。

疗效

一、生存期

观察结果:生存10年以上者1例,生存7年以上者2例,生存3年以上者9例,生存2年以上者18例,生存1年以上者27例,生存6个月以上者40例。

二、生存率:按直接法计算,3年生存率为30%(9/30),2年生存率为42.9%(18/42),1年生存率为58%(29/50)。

体会:

一、“消瘤净”的配伍原则:

肠道恶性肿瘤属于祖国医学的“脏毒便血”“肠覃”“症瘕”“锁肛痔”等范围。认为本病由忧思郁怒、饮食不节、久痢久泻、脾失健运、气机不畅、毒邪侵入等,致湿热蕴结,下注大肠,滞留积聚,凝结成积。如《灵枢·刺节真邪》篇云:“有所结,气归之,卫气留之,不得反,津液久留,合而为肠溜,久者数岁乃成……。”临床证实,“消瘤净”配合辨证施治进行治疗,比单纯应用中成药或单纯应用辨证施治的效果为佳。

肠道恶性肿瘤在早、中期,一般采用手术配合放化疗、中医药等方法治疗。但对于晚期恶性肠道肿瘤,或手术后复发,或虽经手术,但已有转移者,中医药治疗将是主要治疗方法之一,有一定的研究价值。“消瘤净”的功效主治符合肠道等部位的恶性肿瘤的病因病机。本文61例肠道恶性肿瘤,未手术或虽经手术但已有转移或复发者共45例,占73.8%,用直接法计算,治疗结果:3年生存率为30%,2年生存率为42.9%,1年生存率为58%。可见消瘤净配合辨证施治治疗肠道恶性肿瘤有一定效果,值得今后进一步进行临床与实验的抗肿瘤研究。

二、通下法的运用:

中医认为:六腑“以通为用”,“泻而不藏”。肠道恶性肿瘤生于腑中,有碍腑道的通畅,阻滞气血水湿的运用,而出现腹泻便下脓血,或便秘、腹痛等症状。因此,消除肠道肿块,通下腑中污浊、脏毒、瘀血等病理产物较为重要。通过各种通下法,以达到通腑祛邪的目的。邪去腑通,肠道的功能才能有恢复的可能。常用的通下法有清下、温下、润下、下瘀四法。清下,即清热攻下,适用于热毒结聚于肠中之证,常用大黄、芒硝等药;温下,即温脾攻下,适用于寒湿结于腑中,便于脓冻之证,常伍用炮姜、木香等药;润下,即润燥通下,适用于肠中津少,或血亏,或气阴两亏而便闭者,常用生地、当归、火麻仁等药下瘀,即攻逐下瘀,适用于腹中疼痛固定不移,大便变细等症,常用乳香、没药、当归、丹参、赤芍、莪术等药。

三、升提法的运用:

肠道不单单属于中医的腑“肠”,而且有部分功能属中医的脏“脾”。脾的特点之一是主升清气,主运化。恶性肠道肿瘤患者都有程度不同的正气虚弱表现,主要是脾虚,且以脾虚清气不升为多见,尤其是直肠癌、乙状结肠癌患者。所以,健脾益气必须注意升提清气,如配伍黄芪、柴胡等药。

四、注意升提与通下的有机结合:

由于肠道既属中医的“腑”,又属中医的“脾”,因此在生理上就有升降相因的问题。腑气宜通,宜降,泻而不藏;脾气宜守、宜升,藏而不泻:治疗时必须注意调整阴阳,升降适宜,把升提法与通下法有机地结合起来。具体地说必须注意:①“升”时不妨碍“通”,“通”时不妨碍“升”;②邪盛、毒壅时,以通下为主,正气虚弱、脾虚气陷时,以升提为主;③“通”、“升”亦可并用。这看来矛盾,实际上在某种情况下,符合病因、病机,各有所用,并不矛盾,如黄芪汤加柴胡、升麻治气虚下陷、肛门坠胀、便秘者即是一例,但须注意两者的有机结合。

标题:钱伯文治疗胃癌学术思想探析

出处:上海中医药杂志1990;(10):8~9

摘要:胃癌,是最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在全部恶性肿瘤的死亡率中居于首位。吾师钱伯文教授长期潜心于肿瘤研究,尤其对于胃癌的临床诊治,在总结前人经验的基础上,形成了颇具特色的一整套见解。现将老师对胃癌的理认识及其治疗原则,作一探析。

钱师根据胃癌的临床表现,认为其主要属于中医“噎膈”、“反胃”、“积聚”等范畴。如《内经》所述“饮食不下,膈塞不通,邪在胃脘”,就与胃癌引起贲门狭窄,导致进行性吞咽困难,甚至食入即吐的症状非常相似。《金匮要略》言“朝食暮吐,宿食不化,名曰胃反”,和胃癌引起幽门狭窄或完全梗阻时出现的症状几乎完全一致,虽然其中可能还包括其他非肿瘤性的疾病,以及食管下端癌等病症,但也包括了胃癌在内。至于“积聚”,钱师认为也包括了胃癌病症。因为胃癌为一实质性的肿块,根据文献有关“积聚”的描述(如《难经》“积者五脏所生,聚者六腑所成也。积者阴气也,其始发有常处,其痛不离其部……聚者阳气也,其始发无根本……痛无常处”,积是固定不移的肿块,聚是可以移动的肿块,它们可生于腹腔内,因此可以认为积聚之症包括了胃癌在内的腹腔肿瘤。另外,清·方肇权对“积聚”症状之描述“积聚……按之有形,或疼痛,仍居胃腑之间……或恶心呕吐,或恶阻饮食,或成坚硬者”与胃癌的体征和症状十分相似,可见钱师论治胃癌与积聚联系是有依据的。基于上述认识,钱师对胃癌的治疗原则亦颇具特色。

一、调理气机

1.积聚之成乃气滞之故

钱师明确指出:气机失调是诱发胃癌的一个重要因素,其中主要是肝气郁结。从大量的临床资料分析,患者在发病前(即癌前期)常有长期的郁闷忧愁,或蒙受打击而不得解脱等肝气郁结的现象。历代医家也有相同的观点,如张鸡峰云“膈噎是神思间病。”巢元方云:“此由忧患所至……使塞而噎”。张从正在解释积聚的成因时也认为”忧思郁怒,气机不和,日久聚成积“。据此,钱师进一步解释说,长期的情志抑郁不舒,肝气郁滞,导致了脾胃气机不畅,由气滞进而导致血瘀、痰凝等一系列病理变化,致使肿瘤形成。

2.理气乃治本之法

古代医家对用量理气法治疗噎膈、反胃等症是有所认识的。如宋·严用和论治噎膈“化痰下气……噎膈之疾无由作矣”。清·徐春甫论治反胃宜“调气养胃……则无反胃之患。”清·董西园论治积聚也说:“气滞而积聚则块硬而现形,若气通行,则散而无迹”。然而他们对于理气的具体用法并未阐述,有的医家则认为理气仅是改善症状的治标之法而已。如朱丹溪觉得理气药仅能取“暂时得快”之效,并非治本之计;徐彦纯亦认为理气的“辛香之药尽是治标”。

然而,钱师力排众议,把理气作为胃癌的治本之法。他指出,中医治病之所以能通过“辨证求因”、“审因论治”,说明“证”的表现正是“因”的实质反映。理气法既能改善气滞之证,足以证明是一种病因疗法。况且理气法对于协调气机的平衡,促使血瘀、痰凝的逆转都能发挥作用,可以控制胃癌的形成和发展,临床上不乏使用该法治疗后肿块缩小、乃至消失的例证。足见调理气机对胃癌的治疗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3.理气不避复燥

理气药大多辛香而温燥,难免有耗气、伤津、助火之弊,况且胃癌在临床上除见气滞之象外,尚常兼见气虚、津伤、血瘀、火热之象,故古代医家多竭力反对用这类香燥理气之品。如朱丹溪告诫道:“若服之必死”。方贤认为治翻胃用香燥“如抱薪救火”。刘宗厚甚至说:“咽嗌闭塞……有服耗气药过多……而致者”。更有张鸡峰等因畏用香燥之品,而放弃药物治疗,仅仅采用“内观自养”法来治此险恶痼疾。

钱师指出,尽管从理论上讲,前人之说不无道理,但实际上理气药使气机恢复正常,从而促进了正气的生成和邪气的祛除,而收正气复、津液生、瘀血去、火热退之效,何来“服之必死”之恶果?如枸橘李,世人多因其破气辛燥而畏用,钱师则根据病情,放手用至24克,每每获取良效,且未见任何副作用。临床实践表明,只要辨证准确,配伍恰当,即使较长时间服用理气药,也不会产生耗气、伤津、助火等副作用。钱师告诫后学者:要重视理气药的应用,切不可因噎废食,而贻误病机!

二、消坚散结

1.坚者必削之

目前中医临床治疗胃癌,一般多在“噎膈”、“反胃”之症中寻找理论依据和治疗方法,往往忽视了胃癌与积聚的密切关系。钱师则明确指出,胃癌实际上也是中医病症“积聚”之一,从而将消坚散结法作为胃癌的主要治疗方法,只有尽力设法缩小或消除肿块,才能有效地控制病情,防止发展,以臻痊愈。他十分赞同清·程钟龄所说“脏腑、筋络、肌肉之间,本无此物而忽有之,必为消散,乃得其平”的观点,对胃癌的整个治疗过程都贯彻“坚者削之”的原则。他说胃癌到了中、晚期,肿块已十分明显时,应用消坚散结,这是大家都已知道的治法,但往往忽视在胃癌早期应用。虽然早期肿块仅能借助现代医学检查得以诊断,然而必须承认积聚已成,应果断地应用消法,以达及早消除之目的。

2.消坚散结之活用

钱师认为,消坚散结乃为治疗原则,有其丰富的内涵,应灵活地针对病因,采用各种相适应之消坚散结法,如祛瘀消坚、化痰消坚、清热解毒消坚,以及攻毒消坚等。虽为消坚,又不是一味滥用有毒之品,如斑蝥。马钱子等,而习用天龙、露蜂房等药性较缓者。同时十分注意病人的体质情况,讲究应用的时机,药物的用量,乃至与其他治法的配合应用等,故而经常收其功,而未见其害。

三、扶助正气

1.扶正对治疗胃癌的作用

钱师治疗胃癌又十分重视患者的正气,强调扶正药物的应用。他认为:(1)扶正有利于消坚。他指出:正气是机体对病邪的抵抗力和自然修复力,正气的恢复有助于肿块的控制、缩小或消除。他十分赞赏李时珍“养正破坚积“的提法。近年来有人认为正气包括了人体的免疫功能,而后者防止肿瘤生长的机制已得到公认,因此养正破积与现代的免疫疗法,具有某种共同的理论基础。(2)扶正有利于患者接受种种治疗。钱师认为,在胃癌尚未被真正攻克之前,采用多种疗法是理智做法,而各种疗法均有其得弊,中医扶正治疗能增强病人体质,升高白血球、减轻其他治疗的不良反应等,从而使病人获得了接受手术、放疗、化疗的机会,并能较顺利地完成全部疗程。(3)有利于改善患者体质,促进康复,延长生存期。

2.扶正着重脾胃

钱师认为,胃癌中、晚期的虚弱,主要是脾的运化失司这一局部的病理变化及于全身所致。如窦材在《扁鹊心书》中说:“翻胃,乃脾气太虚不能健运也。”因此,他赞同程文圃的观点:“必以扶助正气,健脾养胃为主……方是救本之治”。

总之,钱伯文教授治疗胃癌的学术思想是对中医传统观点的发展,使现代中医治疗胃癌拓宽了视野,有利于对胃癌研究工作的深入。

标题:钱伯文治疗胃癌运用枳壳白术的经验

出处:中医杂志1993;(5):267~268

摘要:枳实为行气药,白术为益气药,二者配伍,由于药物用量的不同,组成了功用迥异的枳术汤与枳术丸。钱老灵活动用二方于胃癌的治疗配伍中,并根据胃癌的病机特点及枳壳与枳实功用的差异,以枳壳易枳实,临证获得良好效果。

1.脾虚气弱,健脾益气,重白术而轻枳壳,使气旺而不壅滞

临证所见,胃癌病属脾虚气弱者占较大比例。此类证侯,法当补益,可遣党参、白术、茯苓、黄芪、米仁、扁豆、山药、炙甘草之类施治,这是通常的用药方法。但钱老认为,虚证治虚,仅为大法,乃在示人以规矩,不应拘泥。灵活变通,知常达变,才是获效的关键。钱老体会到,胃癌病机复杂多变,邪气的影响及脾胃功能的障碍,往往使病人虚无纯虚,因虚致“实”,治疗宜扶正、“泻实”两相兼顾。例如,脾虚气弱之胃癌患者,除见面色苍白无华、少言懒动、食少纳差、泄泻、脉虚弱等纯虚征象外,还常有胃脘胀满、食入胀甚,或肠鸣作响、嗳气、矢气多等“实象”。对此情况,则不宜专用益气健脾之品。钱老强调,此胀之“实象”虽本质上是因气虚无力运行所致,但若徒以增气,往往随脾气的恢复而病人腹胀尤甚,这是气骤生而滞于中,不得运行的表现,反给病人带来不利影响。针对上述现象,钱老临证,每于健脾益气时,以白术等配少量枳壳疏导气机,所谓补中寓通,动静结合,这就消除了虚胀,避免了“呆补”的不良作用,从而促进了胃癌病人脾胃虚弱、胃肠功能紊乱的恢复。

益气健脾之用白术、枳壳配伍,实用枳术丸之含义。此时,钱老白术用量一般为15g,病人无舌燥、口干,则用至24g;而枳壳充其量不过6g。通参整个方剂,则补消之功彰然。

2.脾胃气滞,宽中理气,重枳壳而轻白术,使气畅而不耗气

中焦气机不行,脾胃气滞,亦是胃癌病人常见的证型。脾主健运,主化物,主升;胃主受纳,主腐熟,主降。脾胃功能的正常发挥,有赖二者的协调统一。若受肿瘤、邪毒等损伤,脾不运化升清,胃不腐纳降浊,气机运行逆乱,壅塞于中,则形成脾胃气滞证,表现为脘腹满闷、胀痛、气窜不定,或胀痛连及两胁、胸膈,纳呆食少,食入后胸脘堵塞感,或恶心、呕吐、嗳气、呃逆等。

气滞在中焦,则宜宽中理气。对此,钱老用药亦善在配伍中加入枳壳、白术,且常以枳壳为主组方。钱老认为,枳壳功专入中焦,善宽中理气、消胀除满,是治疗各种原因所致之气滞作胀之要药。因其性和缓,不偏寒热,祛邪而不伤正,故凡实胀、虚胀皆为不可缺少之品。又因中焦为气机运转之枢纽,调中焦则脾升、胃降,气机畅达,故无问胀之在上、在中、在下亦皆相宜。钱老应用,如胀在胸膈,以枳壳配瓜蒌皮;胀在胃脘配佛手、香橼、八月札;胀在两胁配合欢皮、香附、柴胡;胀在小腹配大腹皮、炒莱菔子;食后胀甚或胀由食滞者配焦山楂、焦六曲、鸡内金、炒麦芽;胀由痰阻者配制半夏、陈皮、茯苓;胀由肿瘤进展所致者配莪术、昆布、海藻、天龙;胀而兼痛配广木香、延胡索、川楝子;胀而呕恶配姜半夏、陈皮、代赭石;胀而泄泻,配煨木香、白扁豆;胀甚不解者配厚朴等。

钱老强调,理气药多耗气、散气,用之权衡失当,易生弊端,故临证还应少佐益气健脾之品以调和之。白术为益气佳品,善固中土而又具走散之性,得诸辛香之品,散中有守,守而不碍散,理气不虑伤气,从而更有助于提高治疗效果。

鉴于此,对脾胃气滞之证,钱老组方,每以枳壳为主,并根据患者的病情特点及病变部位,辅以相应的理气或其它药物,最终佐少量白术而求全功。钱老枳壳用量为15~24g,白术为6g左右。

3.湿浊中阻,祛湿运脾,枳壳、白术并重,使湿化而中健

湿浊内阻之证,一在苦温燥湿,一在运脾化湿,同时前人还强调,气能化湿,气化则湿化。白术禀甘、苦、温之性,归经脾胃,善燥湿并健脾助运;枳壳辛散理气,调气机而助三焦气化功能,故钱老认为,二者配伍,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是祛湿之良好药对,对胃癌证见湿阻、脾困者,具重要作用。

湿浊内阻之证,临床所见有二。其一属外湿内侵,即先有湿浊困遏而后中焦壅滞,脾失健运,此谓外湿困脾;其二属湿由内生,即先有脾失健运,脾不化湿而后湿浊滞留,此谓脾虚湿阻。属外湿困脾者常有四肢困重酸痛、精神萎糜不振,头重或头晕、头痛、腹胀食少或大便泄泻等以外湿留滞为主的症状;属脾虚湿阻者多呈脘腹胀满或痞闷,身倦无力,肢体重着、面色晦黑、食少纳呆、厌油腻、口淡无味或口中粘腻、恶心呕吐、泻泄或水样便,一日数行等脾不化湿为主的表现。钱老辨治,则以枳壳、白术相结合,再酌加相应药物以奏效。

4.胃津不足,益胃生津,枳壳、白术皆轻,开而食化

胃癌见胃津不足者,治宜益胃生津,而用沙参麦冬汤、养胃汤等。但钱老除此之外,还时常配以少量枳壳、白术以理气健脾,其用意颇深:盖脾胃为气血生化之源,主化万物,津液亦来源于水谷精微。若胃津亏虚,胃气受伤,势必损及脾胃生化功能,致使脾胃无力腐化水谷精微以生阴津。以枳壳、白术调中气,既可改善食欲、促进胃纳,又能助化源,使胃津滋生,含从本求治之义,此其一;其二,滋阴生津之品多阴柔粘腻,易致脾胃功能呆滞,籍枳壳、白术之功,可使补而不滞,滋而不腻,则寓动静相合之理。

胃津不足,主要见证有口干、口渴、唇燥、便秘、胃脘虚痞、食少、舌苔薄或少苔、无苔、脉细等。宜益胃生津,钱老习用南沙参北沙参、天花粉、石斛、玉竹、太子参、芦根、麦冬、生地等甘寒之品治疗,通常还配伍酸味之白芍入上述诸药中以酸甘化阴。如此,再兼之枳壳、白术,则相结合之方配伍精当,理法明确,用药独到,相辅相成,验之临床,确有理想效果。此种情况下,枳壳用量多为6g左右。

标题:钱伯文运用攻补兼施治疗肿瘤的经验

出处:上海中医药杂志1993;(6):1~3

摘要:钱伯文教授对于肿瘤的治疗,主张从调整整体着手,充分发挥正气的抗癌作用。善用攻补兼施,扶正祛邪,而攻不伤正,补不碍邪。钱老常说:正确处理扶正与祛邪的辨证关系,是治疗肿瘤取得成效的重要关键。

一、化痰软坚、益气养阴治疗肺癌

肺癌的形成是由于正气不足,邪毒犯肺。临床表现为咳痰、咯血、胸痛、发热、消瘦、乏力等症,属“本虚标实”。由于肺为娇脏,这就决定了祛邪时不宜多用峻猛的攻逐之品,而应以化痰软坚的药物为主。化痰使肺得以清肃,软坚则瘤得以消削。肺癌本身易阻遏肺气而化生热毒,故运用化痰软坚法时,不取温化痰饮之药,而选用清化热痰之品。钱老常用药物有:象贝母、前胡、瓜蒌皮、海浮石、昆布、海藻、佛耳草、石苇、百部、紫菀、蒲公英、山海螺、白花蛇舌草等。临床上,肺癌患者正虚以气阴不足为多见,故益气养阴药也较为常用,如南沙参北沙参、太子参、黄芪、天冬、麦冬、淮山药、生甘草、石斛、百合、黄精、玉竹等。临床实践证实,治疗肺癌以化痰软坚、益气养阴为两大主法,可获得良好疗效。

二、疏肝解郁、清热利湿、益气养阴治疗肝癌

肝癌大多由于情志抑郁,肝气郁结,脾虚湿聚,热毒内蕴而成,属“正虚邪实”。邪实表现为乏力、消瘦、贫血、低热、舌红少津等气虚阴亏之象。钱老常以疏肝解郁、清热利湿、益气养阴来治疗。使用疏肝理气药时,力避温燥劫阴,选取药性柔润、理气不伤阴的八月札、合欢皮、郁金、香附、枸桔李、绿萼梅等。选用清热利湿药时,钱老主张避用苦寒,因易伤阴败胃,克伐正气,而习用性味甘淡平或微苦微寒,清热利湿不易伤阴之品,如土茯苓、水线草、金钱草、半边莲、田基黄、垂盆草、石上柏等。至于扶正,则根据“知肝之病当先实脾”的经旨,以益气健脾、养阴生津的药物为主,如黄芪、白术、白扁豆、淮山药、天花粉、女贞子、墨旱莲、炙鳖甲等。尽管肝癌恶性程度较高,但只要辨证用药得当,仍能使症状改善,甲胎蛋白与癌胚抗原等指标下降而延长生命。

三、宽中理气、益气健脾、养胃生津治疗胃癌

胃癌多由于长期饮食不节,情志抑郁不舒,渐致痰火胶结,气滞血凝而成。早期可见上腹不适,纳呆,消瘦,恶心呕吐,呕血,黑粪等症,晚期则出现淋巴结肿大,腹部肿块或见腹水等。以脾胃功能失调为本,实邪(痰湿、瘀血、热毒)留滞为标。治疗应紧扣“本虚标实”的病机,以攻补兼施为宜。由于胃主受纳,腐熟水谷,为六腑之一,以通为用,故攻法取理气宽中,化痰化瘀常结合进行。单纯用活血化瘀较少,常与补气健胃、化痰利湿相结合。常用药物有:枳壳、陈皮、佛手、香橼、八月札、香附、木香、大腹皮、莱菔子、延胡索、川楝子、莪术、赤芍、焦山楂、焦六曲等。补法主要扶助胃气,促进正气恢复,通过补益脾胃,培补生化之源,以消除虚弱,提高机体的抗病能力,达到扶正祛邪的目的。具体选用药物时,注意补不碍胃。钱老常用党参、黄芪、茯苓、白术、米仁、淮山药、白扁豆、仙鹤草、石斛、玉竹、麦冬、南沙参、北沙参、天花粉等。

四、化痰开郁、消肿软坚、滋补肝肾治疗脑瘤

脑瘤的病因至今尚不明确,可能是由于神经组织中的某些正常的或胎生的细胞,被某些生物、化学或物理等刺激因素所激活,引起异常的生长和发展。临床症状为头痛,头昏,呕吐,视物模糊,肢麻,甚则舌强,失语,抽搐,震颤等。钱老认为痰湿内阻、肝风内动、气血郁结、肝肾不足与本病有关。机体本身的失调,加上外来因素是诱发本病的原因。钱老常以化痰开郁、消肿软坚、滋补肝肾等攻补兼施之法来进行治疗。由于脑瘤是以痰浊上扰,清窍受蒙为证,故治疗上首选化痰开郁、消肿软坚之品,如半夏、南星、昆布、海藻、牡蛎、象贝母、冰球子、黄药子、白芥子、僵蚕、菖蒲、远志等,配合行气活血的三棱、莪术、丹参、当归、川芎、赤芍、水红花子。至于使用补益肝肾药时,也要考虑到本病痰浊较重,应选用平补肝肾,补而不腻,不助痰湿之品,如细生地、白芍、山茱萸、稆豆衣、女贞子、杜仲、桑寄生等。

钱老运用攻补兼施、扶正祛邪的治法,不是说两者等量齐观,而是首先在辨证时分清两者的主次,根据患者体质的强弱,病程的长短,肿瘤生长的部位与大小等具体情况来决定孰主孰辅;然后具体遣药组方时,注重攻不伤正,补不碍邪。钱老几十年的抗癌实践,充分证实了这是提高临床疗效的关键。

标题:钱伯文治癌辨证用药法

出处:中医文献杂志1993;(3):23-25,22

摘要:钱伯文教授认为在肿瘤的致病原因中,外因是邪气,邪毒:内因是五脏六腑的蓄毒,气血流行失常、七情刺激和正气虚弱。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肿瘤的发生发展与人体正气的虚弱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由于致病因素的作用,使机体阴阳失调、脏腑经络气血功能障碍,引起气滞、血瘀、痰凝、热毒、湿聚,互相交结以致造成肿瘤的发生。因此肿瘤是一种全身性疾病,不是局部性疾病,而是全身性疾病的局部表现。钱老治病,每每匠心独运。本文仅就钱老治癌辨证用药法作一归类总结。

1.气滞:临床上常遇到肿瘤患者在发病之前后有情志郁结等气滞气郁的表现,如胃癌食道癌病人多见胸脘闷、嗳气等病;肠癌病人常有下腹部胀痛,大便时里急后重等症;乳腺癌病人常出现乳房胀痛等,而应用理气药治疗往往能收到一定的效果。理气药既能改善由癌细胞影响机体和造成的多种紊乱状态,还能治癌,如日本学者曾对抗癌剂有强耐药性的宫颈癌JTC-26细胞株筛选800种中药,发现抑制效率在90%以上的有大茴香、枳实、沉香、厚朴、木香、丁香等理气药。

凡临床上见到肿瘤患者有胸闷、胸胁胀痛或胃部及腹部胀痛、嗳气、恶心呕吐、乳房作胀或肿块作胀,脉象弦滑或弦细,舌苔薄白或薄腻均可应用理气方药。如丁香透膈汤、五膈宽中散、香砂宽中汤等;加减用药有桔皮、桔叶、枳壳、香附、川楝子、大腹皮、八月札、佛手、枸橘李、香椽、青皮、白蔻仁、玫瑰花、延胡索、木香、刀豆子、路路通、绿萼梅等。

2.血瘀:前人对腹内有形的包块肿物认为多由瘀血所致,在临床中也每多见到肿瘤的发生和发展确实与瘀血郁结有关。如肝气郁结,肝失疏泄而不条达,日积月累,致肝血瘀滞,肝脏肿大,或肝硬化而导致肿瘤;也有折跌损伤后瘀血凝滞,日久逐渐变成为肿瘤的病例。采用活血化瘀药往往可收到比较良好的效果。

常见的血瘀证是:局部肿胀或有肿瘤痞块,痛有定处,舌质紫暗或舌有瘀点瘀斑,脉象弦或弦涩。常用方药有:膈下逐瘀汤、血府逐瘀汤、通窍活血汤、化瘀汤等。加减用药有:乳香、没药、三棱、莪术、地鳖虫、王不留行、泽兰、凌霄花、石见穿、蜣螂虫。

3.痰凝:痰是人体脏腑器管功能失调,气血津液在病理变化过程中衍生的病理产物。广义的痰,是指除了由气管咯出的有形之痰外,还有稽留在体内的各种无形之痰,实际上包括了许多无物可征,无形可见,而具有某此特殊症状的疾病。痰在体内能阻滞气血运行,流窜经络,妨碍脏腑功能,变生诸症,病情演变到一定程度可形成积聚肿块,应用化痰软坚药进行治疗,往往可收到使肿瘤逐渐缩小或柔软的效果。现代药理研究也证实许多化痰软坚药有抗肿瘤作用,如山慈菇能抑制肿瘤细胞的极度分裂,动物实验观察到能使肿瘤组织体积缩小;昆布除对艾氏腹水癌有抑制作用,还能促进病理产物和炎性渗出的吸收。

痰凝的主症是:若痰浊犯肺则咳嗽痰多,痰留在胃则呕恶痰涎,痰留胸胁则胸胁痞满胀痛,痰阻咽喉痰气交阻则为梅核气,痰流注肌肤筋骨则可生阴疽、鹤膝风等症,痰火互结则生瘰疬、瘿瘤、痰核、痰包等。常用方药有:海藻玉壶汤、内消瘰疬丸、消瘰丸、夏枯草膏等。加减用药有:瓦楞子、海蛤壳、蛇六谷、海浮石、黄药子、天南星、山慈菇、炙鳖甲、葶苈子、白芥子、皂角刺、茯苓、山海螺。在具体使用时要审证求因分清痰的性质、部位,如因脾虚聚湿成痰者配合白术、茯苓等健脾化湿药,因气滞而痰气交阻者应与陈皮、佛手、砂仁、蔻仁等理气宽中药同用,痰火胶结者可与蒲公英、鱼腥草、黄芩、银花等清热解毒药,或知母、沙参、麦冬、地骨皮等养阴清热药同用。总之要根据不同情况不同配伍,或消其痰,或利其气,或泄其热,或两者兼顾,随症加减灵活应用。

4.热毒:邪火及邪热郁结日久而成为热毒,热毒内蕴机体脏腑、经络,郁久不散,会导致营卫不和、经络阻塞、气血瘀滞等情况,如热毒郁结较甚,或气血虚弱不能透毒外出,以致毒滞难化,积聚不去,久而久之,渐成肿核或症瘕积块。应用泻火解毒、清热利湿的药物可以获得效果。此类药物不仅因能控制肿瘤周围炎症和其他感染而减轻症状,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能控制肿瘤的发展。如据动物实验证实,白花蛇舌草具有广谱抗癌作用,还能使网状内皮系统显著增生,网状细胞增生肥大,胞浆丰富,吞噬活跃以及增强白细胞的吞噬功能,使机体在免疫过程中防御机能显著增强,调动机体内在因素,减轻内毒素引起的中毒症,从而达到扶正祛邪之目的。

热毒的主症,除有肿块外,还常见发热,疼痛、大便秘结、小便短赤、口干苔黄、舌质红、脉弦数等。常用方药有:普济消毒饮、消痈汤、五味消毒饮、黄连解毒汤。加减用药有:白花蛇舌草、半枝莲、白毛藤、鱼腥草、蜀羊泉、七叶一枝花、山豆根、土茯苓、菝葜、野葡萄根、干蟾皮、天龙等。

5.湿聚:湿浊之气郁积日久,便湿聚成毒,《灵枢·水胀篇》中说:“癖而内着,恶气乃起,息肉乃生”。就是指湿聚成毒的秽恶之气蕴郁于机体,日积月累,影响气血的运行,气血阻滞气机不畅,导致脾胃运化减弱,而更助长湿的凝聚,二者互为因果,引起机体的病理变化,诱发肿瘤。常用健脾化湿药有抑制肿瘤细胞的作用。如白术挥发油给小白鼠腹腔注射,对肉瘤180有抑制作用,对小鼠艾氏腹水癌及淋巴肉瘤腹水型有较强抑制作用;体外对艾氏腹水癌细胞亦有直接抑杀作用,使癌细胞体积缩小,细胞核固缩。湿聚的主症为胸闷腹胀、食欲不振、消化不良、呕恶、口粘、四肢沉重、足肿、大便溏薄、小便短少、舌苔厚腻、脉象濡缓等。常用方药有:平胃散、藿香正气散、三仁汤等。加减用药有:砂仁、木香、泽泻、香附、佛手、土茯苓、香橼、山楂、神曲、枳壳、白扁豆、佩兰、桂枝等。

6.正虚:肿瘤的形成与正气虚弱有着密切的关系。致病因素是相互影响,互相联系的,但其中主要是机体的阴阳失调,正气虚弱。《医宗必读·积聚篇》:“积之成,正气不足,而后邪踞之。”说明正气虚弱是形成积聚症瘕(肿块)的内在根据。这与现代医学认为免疫功能的减低,特别是细胞和体液免疫能力下降,机体对局部细胞的间变失去了“免疫监督”,体内的T细胞不能随时将突变的癌细胞予以消灭,使癌肿以生发展,两者的基本精神是相近似的。补益药对肿瘤患者的正虚表现有特殊的功效。实验证实许多补养药中存在着多种游离状态或结合状态的单糖,特别是多聚葡萄糖具有显著的抗癌活性。另据实验研究,人参皂甙能提高晚期肿瘤患者巨噬细胞吞噬功能,从人参中提出的蛋白合成因子可改善肝癌动物的DNA等代谢,同时并不增加癌细胞组织中的DNA等代谢,这就改善了整体代谢,阻止了肿瘤发展。

正气虚弱,全身气血阴阳不足,当辨别其所属,施以相应的治法在肿瘤的治疗中常用益气养血、养阴生津、滋阴补肾、温肾助阳等补益之法。

总之,钱老之所以在治疗肿瘤上取得了实效,是因为他不但能正确地认识到肿瘤的发生是全身性疾病的局部表现,而且在治疗上能灵活辨证地运用“扶正祛邪、攻补兼施”之法的结果。

标题:41例胃癌兼挟血瘀证的临床研究

出处:辽宁中医杂志1995;(2):70-71

摘要:胃癌,是临床常见病,多发病。中医认为,其病机以脾胃功能失调为主。笔者临证发现,胃癌患者除可分为脾胃气虚,脾胃气滞,胃津不足等证型外,还均有一定程度的血瘀表现,即兼挟血瘀证。为了明确胃癌兼挟血瘀证的诊断及探讨各证型血瘀的变化特点,笔者以血液凝固性变化为指标,进行了有关检测,旨在通过本研究,对胃癌血瘀病机的客观存在有所认识,进而为临床用药提供一些有意义的线索或证据。

辨证分型

1.脾胃气虚型面色恍白,身倦乏力,食少纳差,泄泻或汗出,浮肿,舌淡脉弱。计16例。

2.脾胃气滞型胃脘痞满胀痛,或牵及小腹、胸胁,恶心呕吐,肠鸣作响,舌苔薄,脉弦。计15例。

3.胃津不足型口干口渴,胃脘不适,或饥不欲食,便秘或虚热,皮肤干涩,舌红少津或有裂纹,苔薄少脉沉细。计10例。

结果

讨论

胃癌,是典型的脾胃病,脾胃功能失调是胃癌的主要病理机制。根据胃癌的临床表现,大致可分为脾胃气虚,脾胃气滞,胃津不足3个辨证类型,并据此而施以相应的治疗。但笔者临证发现,胃癌病人还往往同时存在不同程度的血瘀现象,如胃脘刺痛、拒按、腹部肿块、吐血、黑便或舌下脉络瘀曲、舌面瘀癍瘀点,舌质青紫等。因此,认为血瘀也是胃癌病机的一个重要方面。为了进一步证实胃癌血瘀病机的客观存在,笔者以反映血瘀本质的血液凝固性变化为指标,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胃癌病人处于明显的高凝状态,如血小板聚集性增高,与血小板粘附、聚集有关的ⅧR:Ag增加而参与灭活凝血酶的AT-Ⅲ和具有抑制血小板聚集,加强吞噬细胞清除激活的凝血物质的Fn减低。以上促凝物质和抗凝物质的动态失衡,提示胃癌病人存在血瘀证。由于这种血瘀证不是独立于上述3种证型之外,而是与其兼见的,故称为兼挟血瘀证。

中医认为,血行脉中,赖气以推动,故有气以行血之论。如果“气”的功能发生障碍,不能发挥其推血运行的作用,或阴津不足,不能化气生血,濡润脉络,则势必造成血流涩滞,导致了血瘀证的发现。胃癌病人存在脾胃气虚,脾胃气滞,胃津不足的病理变化,这种内在机制为血瘀的形成奠定了基础。但3种证型产生血瘀的机理不同,设想其血液凝固性改变亦不一致,或各有其特点。为此,又对各证型的检测结果作了进一步分析,发现脾胃气滞型病人在凝血活性增强的同时,抗凝活性亦明显减低,且与其它2型相比,差异均有显著性意义;胃津不足型病人则主要表现凝血活性增高;而脾胃气虚型病人似以凝血与抗凝过程的低水平失衡为特点。上述现象提示,中医不同的证型所致血瘀在微观变化上是有区别的,各有其影响的环节。临证治疗时,对此应有所认识。

最后,观察了分型施治并配合活血化瘀的疗效。结果表明,患者的血瘀症状明显减轻;实验检查,PagT减低,ⅧR:Ag、Fbg含量下降,而Fn水平上升,说明高凝状态得到一定纠正。由此认为,胃癌辨治过程中,有计划地、不失时机地应用一些活血化瘀药物,无论是从消除瘀血兼证,还是改善高凝状态来说都是必要的不容忽视。

标题:钱氏验方加减结合化疗治疗152例胃癌的临床观察

出处:上海中医药杂志1995;(8):10~13

摘要:胃癌是威胁我国人民生命健康最严重的恶性肿瘤之一。近年来,胃癌的治愈率有所提高,但大多数报道的5年生存率仍俳徊于20~30%。在诸多影响预后的因素中,病灶的浸润深度与淋巴结转移是最重要的因素。欲改观胃癌的预后,合理选择治疗方法是重要措施之一。术后应用中药及中药结合化疗,可望获得较长的生存期。现将笔者应用钱氏验方加减结合化疗治疗152例胃癌报告如下。

治疗方法

所有患者均服中药,以钱氏验方加减或结合化疗治疗。其中单纯中药治疗组45例,中药结合化疗组107例。根据辨证分为四型治疗。

1.脾胃气虚型治以益气健运,佐以宽中理气为主。选方异功散、香砂六君汤、黄芪建中汤等加减。常用药:人参、党参、茯苓、白术、炙甘草、陈皮、香附、砂仁、半夏、米仁、白芍、广木香、黄芪、山药、焦山楂、焦六曲等。

2.痰气凝滞型治以化痰理气、软坚散结为主。选方用香砂宽中散、五膈宽中散、海藻玉壶汤等加减。常用药:木香、白术、陈皮、青皮、香附、砂仁、厚朴、枳壳、茯苓、白豆蔻、昆布、海藻、象贝母、半夏、瓜蒌皮、合欢皮、八月札、连翘等。

3.瘀毒内阻型治以清热解毒、凉血祛瘀为主。选方用消痈汤、普济消毒饮、仙方活命饮、四生丸等加减。常用药:蒲公英、银花、连翘、甘草、黄芩、黄连、玄参、柴胡、陈皮、天花粉、乳香、赤芍、象贝母、没药、当归尾、生地、鲜侧柏叶、鲜艾叶等。

4.胃阴不足型治以益胃养阴,滋阴生津。选方用麦门冬汤、沙参麦冬汤、增液汤等加减。常用药:麦冬门冬、半夏、人参、甘草、沙参、白芍、生地、川石斛、知母、玉竹等。

加减运用气滞胸闷,加佛手片、枸橘李、合欢皮、枳壳等;腹部胀满,加厚朴、大腹皮、广木香等;瘀滞疼痛,加参三七、乳香没药、延胡索、石见穿等;痰食积滞,加炒莱菔子、姜半夏、制南星、生山楂、生鸡金、槟榔等;症见呕血、便血,加血余炭、墨旱莲、生地榆、侧柏炭等;津少口渴,加茅根、芦根、知母、石斛、天花粉等;形寒肢冷,膝软腰酸,加肉桂、附子、桂枝、杜仲等。

钱氏验方由党参、佛手、茯苓、陈皮、莪术等组成。功效益气健脾,活血消肿。适用于胃癌辨证属脾胃气虚,兼挟瘀血凝滞者。

治疗结果

本组病例随访自初诊治疗日起,至末次门诊或末次信访日为准。以寿命法计算152例患者生存率。1年生存率为88.82%,3年生存率为71.72%。5年生存率为49.17%。

讨论

一、应用中药及中药结合化疗治疗胃癌,可获得较长生存期及改善生存质量

外科手术至今仍是治疗胃癌的主要手段。张氏报道,胃癌切除术后的5年生存率为30%,手术合并化疗使Ⅲ期胃癌的5年生存率达38.6%。据国内外报道,胃癌术后的5年生存率一般在20~30%左右。本组152例胃癌用钱氏验方加减结合化疗治疗后,1、3、5年生存率分别为88.82%、71.72%、49.17%,同时症状及体征均有不同程度改善。可见应用中药及中药结合化疗;可以提高生存质量,延长存活期,对防治肿瘤的复发和转移有重要意义,且对于晚期肿瘤失去根治机会者,亦能阻止疾病的进展,控制病情恶化,改善机体抵抗力,这无凝给病人创造一线生机。

二、中药结合化疗的主要治疗原则是以扶正为主

临床见不少胃癌术后病人,由于体质较弱或病情较重,以及对化疗之耐受性差,因而接受化疗时,随着化疗药物在体内积累增加,常出现各种不同程度的毒副反应,如消化道障碍、骨髓抑制、机体衰弱、炎症反应等。依据中医理论,认为这些症候是由于接受化疗后体内热毒过盛,津液受损,气滞血瘀,脾胃失调,气血损伤及脾肾亏损。根据临床经验,我们认为治疗原则应以扶正为主,故常用益气健脾、和胃宽中、补气养阴、益气养血、滋补肝肾等方药。临证亦应结合整体辨证,酌情加减治之。

三、益气健脾法是治疗胃癌最常用的法则

本组152例胃癌患者,脾胃气虚型69例,占45.39%。临床观察表明,脾胃气虚贯穿着胃癌各个阶段,如气阴两虚、气虚气滞、气滞血瘀、气滞痰湿内停等,这些是胃癌的常见病机。同时,亦见胃阴不足型经治疗症情改善者往往多数转为脾胃气虚型。所以益气健脾是治疗胃癌最常用的法则。前述实验结果亦表明,益气健脾中药可显著提高胃癌脾虚患者IL-2诱生能力和LAK细胞杀伤活性,从而改善患者免疫功能,降低免疫抑制因素的影响,对预防术后转移和复发有重要意义。

四、中医药治疗胃癌的关键及特色

中医学认为,胃癌多由于长期饮食不节、情志抑郁不舒,渐致气机失常、经络不畅、瘀毒留滞、痰湿结聚、正气虚馁等所致。辨证论治是中医治疗肿瘤的主要手段,而辨证与辨病的有机结合、扶正祛邪、重视脾胃肾的补益、合理组方、注重配伍等,均系取得疗效的关键。钱氏验方是钱伯文教授治疗胃癌30余年临床经验总结及其特色所在。

标题:钱氏验方对实验性肿瘤的影响

出处:上海中医药杂志1995;(8):10~13

摘要:钱氏验方水煎剂灌胃,对小鼠s180实体瘤生长的抑制率是34-42%,与对照组相比呈显著性差异;对人胃腺癌裸小鼠移植癌的抑瘤为31~75%,但对EAC腹水癌小鼠生存期无明显延长作用。该方能明显增加荷瘤小鼠溶血素的生长。耐受量测试证明无明显不良反应。

标题:理气药对荷瘤小鼠TNF和NK细胞活性的影响

出处:中草药1995;26(5)272

摘要:人体气机调畅通达是五脏六腑功能协调统一的基础,气机失调,是肿瘤发生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故调理气机在中医药治疗肿瘤中有其重要意义。目前国内有关理气抗肿瘤方面的基础研究尚未深入开展,本文拟通过观察理气药对荷瘤小鼠TNF和NK细胞活性的影响,探讨理气药的抗肿瘤作用。

讨论

TNF是迄今发现的直接杀伤肿瘤作用最强的生物学活性因子之一,且能与其它生物学因子协调,扩大抗肿瘤强度和范围,有重要的应用前景。研究发现,TNF虽然在体外对正常组织细胞无毒性,但大剂量外源性TNF在体内可引起一系列毒性反应,限制临床实际应用。而内源性TNF在体内维持时间长,且能在循环中维持相当水平。实验中,我们以理气药作为诱导剂,促使体内MΦ增生和活化,以产生大量内源性TNF,LPS为释放剂,使MΦ分泌TNF重血清,所以理气药的功能是诱导荷瘤小鼠MΦ产生TNF。结果表明理气药有较好的诱导荷瘤机体产生TNF的作用。

机体内NK细胞活性的高低与肿瘤的发生发展和转移有密切联系,激活NK细胞功能在防止癌转移上有一定意义。我们发现小鼠荷瘤后脾脏NK细胞活性明显降低。荷瘤后用理气治疗2周,其脾脏NK细胞活性明显高于对照组,说明理气药能促进荷瘤机体NK细胞活性上升,提高机体非特异性免疫功能,从而达到抗肿瘤作用。

标题:荷瘤小鼠血浆TxA2、PGI2的变化及活血化瘀的治疗作用观察

出处:实用中西医结合杂志1995;8(6):350-351

摘要:临床发现,肿瘤患者常存在血液凝固机制的异常,研究认为肿瘤细胞可通过释放某些活性产物激活凝血过程,使患病机体处于高凝状态,而这种继发性的病理改变,尚能反作用于前者,促进癌肿的生长、转移。为了探讨荷瘤小鼠凝血机制的变化及其对转移的影响,进而了解活血化瘀药物的治疗作用,我们以与血小板聚集、活化相关的血浆TxA2、PGI2改变为指标,进行了一系列观察,结果如下。

结果

1.局部瘤重及抑瘤率

单纯荷瘤组在接种Lewis肺癌6天左右开始触及肿块,以后逐渐增大,10天左右肉眼明显可及,实验治疗组肿块出现稍晚,生长缓慢,处死小鼠后测量瘤重,两组间有显著差异。抑瘤率达54.39%。

2.肺转移情况

单纯荷瘤组肺表面转移灶数显著高于实验治疗组,两者相比,P〈0.05,计算其抑瘤率为45.57%,说明活血化瘀注射液具有良好的抗转移作用。

3.血浆TXB2与6-酮-PGF1a的改变小鼠荷瘤后,血浆TXB2明显升高,单纯荷瘤组与正常对照组相比,有显著性差异,而T/P变化更为明显,两组相比,差异有非常显著意义。实验治疗组TXB2显著下降,与单纯荷瘤比,P<0.05,T/P亦有明显减低。三组间6-酮-PGF1a变化不明显,单纯荷瘤组与正常对照组相比,实验治疗组与单纯荷瘤相比,均无统计学意义。

标题:钱伯文从扶正祛邪探索肿瘤治疗规律

出处:中医文献杂志1995;增刊11~12(内容略)

标题:理气药对荷瘤小鼠免疫功能的影响

出处:中草药1996;27(2):95~97

摘要:实验中发现理气药有一定的抑制小鼠肿瘤(S180,Lewis肺癌)后,其免疫功能降低,白细胞介素Ⅱ(IL——2)活性低下,T细胞亚群比例失调,Th/Ts〈1。经理气药治疗,明显抑制了IL-2活性的降低,与对照组比较,差别有显著意义P〈0.05,并能提高了T辅助细胞,调整T细胞亚群的比例,使Th/Ts>1。表现理气药能提高荷瘤机体的免疫功能,以达到抗肿瘤效应。

标题:理气药对荷瘤小鼠凝血机制的影响

出处:中草药1996;27(4):218~220

摘要:理气药对C57BL小鼠Lewis肺癌的局部肺转移有一定的抑制作用,抗转移率达33.89%。实验中发现,小鼠荷瘤后,血小板聚集性增高,达6.71±2.80Ω,TXB2升高,6-K-PGF1a降低,T/P比值变大,提示肿瘤的生长激活凝血机制。而理气药的治疗抑制了血小板聚集性的增高,为4.09±1.20Ω,与正常相接近,并能降低TXB2,升高6-K-PGF1a,T/P比值变小,使TXA2-PGL2趋于平衡,表明理气药能改善荷瘤机体的高凝状态,以利于抗肿瘤治疗。

标题:攻补兼施治疗胃癌113例

出处:上海中医药杂志1996;(2):7~9

摘要:胃癌多由长期饮食不节、情志抑郁不舒,渐致痰火胶结、气血凝滞而成。早期可见上腹不适、纳呆、消瘦、恶心呕吐、呕血、黑粪等症,晚期则出现淋巴结肿大、腹部肿块或腹水等。其以脾胃功能失调为本,实邪(痰湿、瘀血、热毒)留滞为标。治疗应紧扣“本虚标实”的病机,以攻补兼施为宜。由于胃主受纳,腐热水谷,为六腑之一,以通为用,故攻法取理气宽中、化痰化瘀、降逆和胃,以达到通调气机、消除壅滞的目的。补法主要扶助胃气,促进正气恢复,通过补益脾胃,培补生化之源,提高机体的抗病能力,达到扶正祛邪的目的。

治疗方法

1.脾胃气虚面色萎黄或恍白,倦怠无力,食欲不振,腹泻便溏,腹部虚胀,下肢浮肿,舌淡,舌体胖,舌边有齿痕,苔薄白,脉沉细或细弱。

治则:益气健脾。

处方:异功散、香砂六君汤等加减。

2.胃阴不足口干口渴,胃脘嘈杂,干呕呃逆,便秘,舌红少苔或无苔,舌面干或有裂纹,脉细数。

治则:养胃生津。

处方:沙参麦门冬汤、益胃汤、增液汤等加减。

3.肝胃不和胃脘胀痛,走窜不定,连及两胁,胸闷不舒,精神抑郁,或烦躁易怒,呃逆嗳气,甚至呕吐酸苦水,纳呆饱胀,舌苔薄白,脉弦。

治则:宽中理气

处方:香砂宽中汤、五膈宽中散等加减。

4.痰湿凝聚面黄虚胖,胸脘痞满,恶心欲吐,呕吐痰涎,口淡无味,纳呆食少,浅表淋巴结肿大,舌苔白腻而厚,脉弦滑。

治则:化痰软坚。

处方:平胃散、二陈汤、海藻玉壶汤等加减。

5.痰血内阻胃脘疼痛或刺痛,痛有定处且拒按,心下痞块胀满,或见呕血,便干色黑,舌质紫暗或有瘀斑,舌下静脉曲张,脉细涩或弦。

治则:活血化瘀。

处方:桃红四物汤、三棱丸等加减。

6.热毒蕴结胃脘灼热疼痛,发热,口干苦,大便秘结。

治则:清热解毒

处方:五味消毒饮等加减。

7.脾肾阳虚胃脘隐痛,喜温喜按,或朝食暮吐,暮食朝吐,完谷不化,便溏,甚则滑脱不禁,小溲不利,面浮足肿,面huang无华,畏寒喜暖,肢冷神疲,舌淡胖,

有齿痕,苔薄滑润,脉细。

治则:温补脾肾。

处方:附子理中汤、金匮肾气丸等加减。

治疗结果:生存期统计从初诊之日算起,到末次诊疗日期为止,生存率采用直接法统计。结果:113例中,生存5年以上者3例,生存4年以上者6例,生存3年以上者24例,生存2年以上者29例,生存1年以上者55例,占48.7%。生存率:观察2年以上者60例,生存29例,2年生存率为48.3%。观察1年以上者91例,生存55例,1年生存率为60.44%。生存1年以上患者中,未手术或有转移情况者共23例,占41.8%。

体会

1.胃癌虽属中医脾胃病之一,但不能以一般的脾胃疾患论治。因为胃癌的症状表现除纳化升降失常外,还有其特定的病灶,即癌肿,这一点是必须要注意的,应坚持辨证与辨病相结合,体现扶正与祛邪的治疗特点。并根据病情,采取以攻为主或以补为主,先攻后补或先补后攻,或清温并用、消补兼施等治疗法则。从临床对中晚期胃癌患者的治疗上来看,攻补兼施、扶正祛邪能使症状明显改善,并延长生存期。若不遵循这一治则,仅投目前经动物实验测试筛选出来的抗癌中草药,无论单味或复方,皆无显效可望。

2.在治疗过程中尚须注意胃癌的用药特点。癌肿在消化道中,若“胃气一败,百药难治“,胃败不耐受纳是其突出的症状。为此,必须选用味单效兼的药物,以达到药味少、剂量轻、胃腑得以容纳而发挥其效之目的。反之,药伍庞杂,胃腑不耐受纳,便无取效可言。如对辨证为痰湿凝聚或脾胃虚寒的胃癌患者,即使见有瘀血之候,亦不宜轻投桃红四物汤,而当选用既消食化积,又散瘀行滞的焦山楂、生莪术等兼而治之;若出现面浮足肿、小便不利等症,也不能单凭车前、甘遂、芫花之属,而当处以既行气又利水的大腹皮配以米仁、茯苓、黄芪等行气除胀、利水消肿。对晚期胃癌出现直肠转移而见腹泻者,亦不应治标止泻,而应施以焦六曲、白扁豆、淮山药、生米仁熟米仁等培土止泻,一举双功。

3.胃癌用药剂量的权衡,至关疗效之得失。一些性质平和的药物,若按常量施治于胃癌恐难应验。尤其是晚期患者病缠日久,正气大虚,邪实亦盛,若用药量轻,虽补而无力扶正,欲攻亦难达病所,故在胃腑尚能容纳的前提下,有些药物以超量处之,方能中的。如黄芪、茯苓、土茯苓、仙鹤草、白扁豆、淮山药、莪术等药物,每每用24~30g之量,其中白扁豆和黄芪甚至可用至60g。天龙一味虽言有小毒,亦常用到最大剂量5g。然党参、白术的用量最大不超过15g,否则会导致恶心闷胀。

4.重视药物的归经与引经的规律。在胃癌的治疗过程中,注意选择一些引入肝经或归肝经的药物,亦为用药之一大特点。如八月札、枳壳、木香、佛手、枸橘李、川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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